你母亲身边的人可以作证,你还要狡辩不成?”
陈氏笑得慈善柔和,又带着两分无奈。
“你这孩子,若是看上春杏了,直接说便是,母亲我难道还不舍得给你一个婢女么?”
“哦,倒也不必,母亲身边的婢女还没我长得好看,我真心看不上。”
噗嗤。
周围响起几道低低的笑声。
陈氏气得脸色发青,有心想反驳,目光落在沈初俊美如玉的脸上,一时间竟找不到词反驳。
“你可敢打开房门,让我们看一眼,证明春杏不在你房里?”
沈初略一迟疑,“阿初昨夜醉酒,一夜未归,房间内恐怕有些乱。”
陈氏听到她一夜未归,越发笃定房内已经被赵二布置好了。
“乱些不怕,开门便能还你一个清白。”
沈初伸手拦住陈氏,“母亲,你听我说”
他越是阻拦,陈氏开门的心就越急切。
“母亲,还是我来”
陈氏一把推开沈初,重重推开了房门。
一盆凉水从房门上掉落,倾盆而下,将陈氏淋了个透心凉,声飞扬。
“啊啊!”
四月初的天还有些冷,被淋成落汤鸡的陈氏满脸怒容的瞪着沈初。
“沈初,你故意害我?”
“阿初自小寄养在道观,总被道士欺负,所以养成一个习惯,夜里总会在门上放一盆水。
这样若有坏人进来,水盆落地,阿初就能醒了。
刚才阿初阻拦母亲,就是想解释此事,无奈母亲根本不听我解释。”
沈初一脸无辜,一副是你非要开门,我没拦住的无奈。
“你!”陈氏又冷又气。
嗤。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她回头,看到裴渊不知何时正斜斜靠在梨花树上,已经换了一身惨绿罗衣,看起来竟比满树的梨花还要耀眼。
潋滟的桃花眼慵懒的看着她,似乎看透她所有的心思般,眼中端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想起什么,不由后背一凉。
莫非这家伙知道了什么?
正忐忑间,就听太后问:“小六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渊睨了沈初一眼,唰一下打开了玉骨扇,扇子上的侍女图舞姿曼妙,令人移不开眼。
“孙儿昨夜宠幸了一名女子,谁知小姑娘调皮害羞,睡完我就跑了,这不孙儿自己过来抓人了。”
沈初心头一颤。
莫非这家伙发现了昨夜的人是她?
她不是君子,她是女子!
周围的人纷纷抽气。
六皇子向来风流浪荡,但在佛门之地公然宠幸女子,实在太过放浪。
太后脸色也沉了下来,“放肆,这里是净国寺,周围都是女眷,你再这般放浪,哀家绝不饶你。”
“皇祖母别生气,孙儿这就去向佛祖忏悔,顺便问问佛祖,让他指点孙儿找到昨夜的小姑娘。”
裴渊摇着扇子,笑嘻嘻地离开了。
沈初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孽障!”太后气得骂了一句裴渊,连带着对陈氏声音也沉了两分,“快看看你的丫鬟在不在小沈状元的房里。”
陈氏连忙回头去看。
小小一间厢房,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腥画面。
这怎么可能?
春杏呢?
扑通!
不远处她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房门啪嗒一声忽然开了,有人从门里摔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众人回头,吓得纷纷惊呼起来。
“啊!不好了,死人了。”
倒在门口的是具男尸,男人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正死死地瞪着外面。
门内还躺着一个女人,脸色惨白,双目圆瞪。
王妈妈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夫夫人,是春杏和赵二。”
陈氏浑身一颤,只觉得头顶响起三道炸雷。
春杏和赵二怎么可能会死在她的房间里?
耳畔是太后冷厉的喝问:“陈氏,这到底怎么回事?来人啊,立刻宣京兆府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