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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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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抓的鸟雀。

十几只鸟,看着成果颇丰,但个头都不大, 并没什么肉。郑青云便只留下三只斑鸠和一只竹鸡, 拿大竹筐罩在茅草屋里。

他一看就是做惯这些活儿的, 放血、拔毛、掏内脏, 九只麻雀并两只斑鸠, 没多久就收拾妥当。

只是院子里难免有些腥臭。

郑青云把内脏挑一些丢给大黑, 剩下的都剁碎给鸡吃。鸟羽和烫毛的水,也送到院外,挖坑埋到树下。

他在外边处理脏东西,方竹和陈秀兰就在灶房忙活。

虽说郑青云已经足够仔细, 但麻雀和斑鸠肉皮上难免还有些不易拔的细小绒毛,需得用火燎一遍才能消除干净。

陈秀兰往灶洞里新添一大把干柴, 红红的火苗很快蹿得老高。

趁着火旺, 她用火钳夹着褪过毛的麻雀和斑鸠,伸进灶膛,转动手腕借顶端的火焰燎着鸟肉。

有油星渐渐从表面渗出,沾上黝黑的柴灰。

大黑三两口吃完内脏, 嗅到肉香气, 在灶房门口徘徊, 时不时呜咽一声。

方竹舀出一盆热水, 仔细搓洗着燎好的肉,听见狗叫声, 一抬眼就瞧见大黑嘴边的哈喇子,不禁好笑。

“看把你馋的, 还不到你吃呢,等会儿啃骨头。”

“你还别说,这些东西看着小,但闻着真挺香的,”陈秀兰把最后一只斑鸠浸入水中,瞬时呲啦一声响,“我看啊,不若就都烤着吃算了。”

“斑鸠炖汤吧,天儿冷,喝点热乎的暖和。”

“也行,炖的时候搁把干枣子进去,汤更鲜。”

“嗯,那我再和点儿面粉,摊些萝卜丝饼,就着汤吃?”

“你想咋弄就咋弄,我给你打下手。”

如今天黑的早,晚食也就提前许多,一阵收收洗洗过后,婆媳俩就开始准备晚食。

陈秀兰把斑鸠焯过水后捞出,对半分后塞进陶罐,放入姜片、蒜瓣,架在泥炉子上用大火煮着。等水滚之后,往里撒一把干红枣,再退些柴进灶洞,换成小火慢慢煨。

趁这功夫,方竹把麻雀拿盐、酱油、花椒、姜蒜末拌了腌上。洗净手后又去外头扯根大萝卜回来削皮切丝,和进调好的面糊里。

郑青云在灶房转了一圈儿,见没什么要帮忙的,拿起柴刀去门口削烤麻雀用的竹签。

太阳越落越低,冷气又烈几分。

木盆里的麻雀已经腌入味儿,能够下火开烤了。

郑青云把火盆搬进灶房,从灶洞里夹出些火渣子放在盆底,又加入许多木炭,让方桃在旁边慢慢扇着。

竹签早就洗好晾干。郑青云洗把手,就将尖利的竹签子从麻雀肚子里穿出。一只麻雀差两根竹签,刚好能将麻雀撑开固定,这样烤的时候才更容易均匀地熟透。

等郑青云把麻雀穿好,盆里的木炭也都烧着,红通通的,伸手烤上一会儿就觉发烫。

他一手捏着串麻雀,伸到炭火上方烤着。

裹着酱汁的肉皮逐渐发黄变焦,有油慢慢滴进火盆,冒起青烟。

方桃在旁边直勾勾地瞧着,颇有些跃跃欲试。

郑青云:“自己拿着烤就是,这没什么难的,记得多翻翻就成。不过别离火太近,小心烫着。”

得了允许,方桃兴冲冲地拿过一串,学着郑青云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在火上烤起来。

泥炉上的斑鸠炖汤还在咕嘟咕嘟冒泡,大铁锅里的萝卜丝饼煎得两面金黄,麻雀撒上一层辣子面继续烤着,辛香四溢……

小小的灶房里,各种食物香气交织在一起,勾得人直咽口水。

大黑早等不急,在门口哼唧着上蹿下跳。

太阳彻底下山,鸟雀陆陆续续躲回巢,还在外玩耍的孩子被大人拧着耳朵拽回家,坐在桌前狼吞虎咽。

方竹他们今儿也难得摆了回桌子,炭盆里还有火,就放在桌底。把门一掩,也没那么冷。

两只斑鸠,正好每人得一半,混着汤一起舀进碗里。淡黄的汤上飘着大颗红枣,看着就诱人。

两只斑鸠肉嫩,煨过半个多时辰,已经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捣,就从骨头脱落。

萝卜丝饼外皮有些焦,泡进汤里便软乎了,咬一口既有肉味又不失萝卜的清甜,吃着正好。

只有方桃不喜欢把饼子蘸汤吃,她吃过一只烤麻雀,就冒出了新想法———把肉一点点撕下来,再夹进饼子里,又辣又香,让她满意地眯起双眼。

一顿饭吃的热乎又饱足。

郑青云把桌上的骨头拢进狗碗里,又拿特意剩下的汤泡个饼子,一并放到走廊上。

可怜巴巴盼了一下午的大黑立马凑上来,

摇着尾巴把头埋进碗里,嘎嘣嘎嘣嚼得欢快,连掉在地上的渣子都没放过,仔细舔得一干二净。

夜里再没起风,一家人都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天果然彻底放晴,阳光打在身上暖和却一点儿不觉热。院里的积雪只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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