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考虑的。”
她们走的时候打包了一只烤鸭带回家。
她们到家的时候, 周霁已经睡着了,这只烤鸭就当是其他人的夜宵了。
“小虎,这么晚了,你别走了,直接住我房间吧, 我和谢医生回家,明天再过来。”
唐虎薇打了个哈欠,没推辞,直接同意了。
梁友佳也抱着周霁下楼回自己的家。
看到她的时候,明明已经提前写信告诉他们了,他们还是一副惊讶不知情的模样。
“让让,我把孩子抱进去。”
梁父:“佳佳你今天回来啊,年底厂子任务重,我给忙忘了。”
梁友佳回自己房间,出嫁前她和妹妹住在一个屋里,她打开门一看,另一张床上堆满了杂物。
“你们是不欢迎我回来是吗?”
梁母斥责:“乐乐,不是让你把床腾出来吗,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住几天,你看看你,办的什么事?”
梁友乐笑嘻嘻地说:“姐,你就跟我睡一张床呗,东西太多了,我没时间整理。”
梁友佳愤怒甚至恨,被他们半逼半劝嫁给周铮的时候她没恨,嫁去海岛半年没有收到过半封信的时候她没恨,现在她突然有些恨。
恨这些自私的人,很这些不要脸的人,恨对这个家抱有期望的自己。
梁友佳抱着孩子退出这个房子,她护着孩子脑袋,不让风吹到,自己却苦笑着想,如果把自己带回来的特产一起抱下来是不是就不是这样子了?
这是她的错吗?
她再次敲响熊幼美家的门,开门的是熊桦,他手上还拿着烤鸭腿。
“咋了?”
“家里没地方住。”一句咋了就让她忍不住哽咽。
“别哭啊,先把孩子抱回小美房间,你们都住她屋里也能住得开。”
李虹霞替她推开门,唐虎薇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怎么了?佳佳你怎么了?”看清来人脸上的泪水,她神志陡然清醒。
这个屋里没有傻子,简单想想就能知道事情原委,唐虎薇怒火中烧:“这家人真是太过分了,这不是成心挤兑人吗?”
李虹霞也说:“明天我就去找他们好好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梁友佳擦干鼻涕眼泪,“不早了,我想先睡了,明天再说吧。”
熊桦:“行,我再去给你们拿个热水袋来。”
“谢谢啊。”
第二天熊幼美依然不上班,除了扣工资,其他倒没什么要紧的,就算不请假,年底评先进跟她们这个单位也没什么关系。
谢长骄躺在床上抱着她的腰腻歪:“我也想请假,我也不想上班,就想和你在一起。”
熊幼美痛快地答应:“可以啊,正好缺一个带孩子的帮手。”
谢长骄悄悄松开了手,“你走吧,不用管我。”
熊幼美哈哈大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我去大院吃早饭,你自己随便烤个红薯吃就好了。”
谢长骄赌气:“我不要吃烤红薯,我要下馆子吃牛肉面。”
“去吧,去吧。”
他们两个的钱都是各管各的,因为他俩花钱的风格很接近,都是大手大脚的,没一个爱攒钱的,这种情况下谁管钱都一样,不如各管各的,一个花没了另一个说不定还剩点。
熊幼美穿上鞋,站起来要走,谢长骄拉住她的手,问:“你这个月还有钱吗?”
谢长骄的工资比她多,所以他经常这么问。
熊幼美嘿嘿笑,“有,第一本连环画的稿费昨天已经到手了,我忘了跟你说了。”
谢长骄不放心地叮嘱:“佳佳回来你肯定见什么都想买,钱不够跟我说。”
“晓得咯,晓得咯。”
“……”这绝对是敷衍吧。
李虹霞知道他们是这么个过日子的路子,心生忧虑:“那你们以后有了孩子,拿什么养孩子?”
熊幼美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李虹霞还以为她和小谢早有准备。
结果就听她说:“我和谢医生商量好了,十年之内都不打算要孩子。”
路过的熊桦听见这话脚一滑来了个劈叉,“你要飞啊,还十年不要孩子。”
她张口,熊桦同时张口,异口同声:“不要你管。”
熊桦:“我是可以不管,谢长骄他爸妈能不管吗?”
李虹霞也用眼神询问。
熊幼美说:“他们说都听我们俩的,高兴咋样就咋样。”
李虹霞和熊桦对视,那样的一对父母真的会说这样的话吗?
熊桦摸着脑袋喃喃:“我真信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
……
熊幼美摆脱唠唠叨叨的谢医生,骑着自行车飞奔到钢厂大院。
一进门,早饭正好上桌。
熊桦:“你是闻着味来的吧?”
“闻见辣白菜的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