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卫矜没有再开口,他抱着拾秋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风有些大,但有卫矜的手臂遮挡,吹到拾秋身上的并不多,一时间拾秋产生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察觉到院外的动静后,卫矜变得暴躁,他和上一次一样,在来人还没出声时,怒吼着让他们滚。
阿矜,他们都是带着诚意来的,已经等你很多时日了。这一次来的是一位老者,听话语,他似乎和卫矜颇为熟悉。
卫矜沉着脸,话语中的暴躁和刻薄没有因为老人的身份而减少半分。因老人身份而停下动作的傀儡守卫,在卫矜的吩咐下再次开始行动,院外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老人被逼的选择了退步。
卫矜,我看你真的疯了,无药可救!离开前,老人怒骂道,但很快他又发出一声惨叫,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伤到了。
我看到时候没了卫家的维护,你会付出什么样代价!
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早该被千刀万剐一万次了!
一群没有的东西。伤口处愈发疼痛,老人怒骂着身边的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看来该换一批了。门外一群人离开后,卫矜脸上的暴躁也随之消失,他和拾秋脸贴着脸,喃喃道。
门外的守卫傀儡是他曾经制作的,事先录入了卫家所有人的信息,以防伤到本家的人,但是现在看来,这倒是给了他们钻空子的余地。
对不起,秋秋,让他们吵到你了。想到拾秋好不容易出来晒太阳就遇到这种影响心情的事情,浓重的愧疚顿时将卫矜包围。
怪人身上的暴躁和温柔转变的极为迅速,但这些天来拾秋经历了多次,已经习惯了。
他们都说我疯了。在拾秋颈间舔舐了一会儿后,卫矜凑到拾秋耳边,轻声说道。
我才没疯,疯的明明是他们,他们都是坏人,不愿意让我们秋秋醒过来。
想起那些人对自己的阻拦,卫矜眼中闪过一丝憎恶。
他只是想让他的秋秋睁开眼睛,然而在他们眼中,这居然成了不可理喻、罪大恶极的事情?
简直荒谬!
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我会让你醒来的,秋秋。
在每一次梦的结尾,卫矜都会和拾秋保证,语调或轻缓、或激昂,什么都有,唯一不变的,是话语中的郑重。
和怪人相处愈久,梦对拾秋现实生活的影响就越大。
老四,鬼去你那了。蒋随跟在鬼后面,见修机的拾秋没反应,他大声提醒。
拾秋回过神,才发现角色身上红色的心跳,他手一慌,按到技能,废了一个道具,好在蒋随丢了个道具,把鬼控了几秒,他才有时间跑到博弈区。
一局结束后--
许跃问我们要不要打五排,他一个人。看到许跃消息的蒋随问着三人。
我都行。孟文年说道。
你们把他拉进来排位吧,我不玩了。拾秋说完,退出组队。
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吗?祁智问着。
没有,就是这几天我有点爱走神,容易坑到你们。拾秋摇头。
没事,排位嘛,哪有一直赢的,有输有赢才正常,你看孟文年那么菜,他都没退。蒋随安慰着拾秋。
你秒倒的次数好像比我多吗?孟文年回了一句。
那能一样吗?我是网卡,你那是菜。
你们玩吧,我也先不玩了,眼睛不太舒服。蒋随和孟文年斗嘴时,祁智也退出了队伍。
是又开始做噩梦了吗?祁智走到拾秋的位置旁蹲下。
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也有过一段这样的时间,白天总是犯困和走神。祁智说道,梦到了些什么,能和我说说吗,说不定说出来就好了。
这句话以前好像也有人和他说过,拾秋听到祁智的话后,下意识想到。
梦到我成了个植物人,陌生的亲属一直在旁边和我说话。拾秋想了想,把梦的内容修饰了一些后,说了出来。
他一开始还算是正常,但越到后面,情绪越不稳定,话语也开始变得没头没尾、语无伦次。
这很正常,秋秋,你有去医院看望过瘫痪病人吗?祁智问着。
没有。
我以前去过一段时间,隔壁房有一些植物人,他们的家属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越往后推移,看不到希望,他们的情绪就开始变得极端,喜和怒都格外明显,有时候他们的情绪转变的在他们看来,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
这不怪他们,不是他们的错。祁智沉默了一会儿,有希望吊着的痛苦其实是幸福的,如果前路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人也会在行走的过程中,无知无觉地被这些黑暗侵染。
梦里的那个人,他总是笑着说话,但我其实能感觉到他不快乐,因为我醒不来,他很痛苦,他说了很多很多话,醒来后我都能记得。拾秋说道。
拾秋以前几乎没做过梦,他听朋友说过,梦中的内容,醒来后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