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什么也没说,贺琛跟贺乐言在二楼房间收拾东西时,他进厨房,煮了一碗面。
贺琛提着箱子下楼时,面已经摆好在桌上?:“点心吃不饱,再填补一点。”
“谢谢。”贺琛看看那碗热乎乎的面,又看一眼卷着袖口、系着围裙,气质内敛稳重的陆长青。
他平常就这?么关心体贴人?吗?
还是……“理解,并顺势而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拉拢他这?个合作伙伴?
那好像也犯不着,自己的价值还没高到这?份上?……
贺琛矛盾重重,坐下来吃面。
加了什么料?又鲜又好吃。
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碗面就放下戒心的,绝对不会。
贺琛把面吃完,汤也喝光,心志坚定站起来:“还有?吗?”
陆长青在给贺乐言讲睡前故事,闻言看向他:“锅里还有?一碗。”
贺琛钻进厨房,把剩下的面盛进碗里,一边吃,一边不由自主,看向客厅里的陆长青和贺乐言。暖黄的光照在他俩头顶上?,不知?道为什么,让贺琛今晚第二次,想到“家”这?个字眼。
紧了下手中的筷子,贺琛收回视线,把面一扫而空,然?后?洗了碗,带着贺乐言告辞。
贺乐言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老远,又飞奔回去抱了抱站在门口的陆长青:“爸比,晚安。”
“晚安。”陆长青发自内心笑了下,把他抱起来亲了亲,又放下地。“过去睡吧,明天早上?来爸比这?里吃早餐。”
“吃什么?”贺乐言立刻眼睛亮亮问,刚才的依依不舍仿佛都是错觉。
“小鸭可丽饼。”陆长青答。
“好!”贺乐言大声答,开心跑回贺琛身边,很自然?地重新牵住贺琛的手。
所以,什么是可丽饼……贺琛喉结滚了滚。
“师弟和默言明早也一起吃?”陆长青观察着他,主动问。
“咳,那就麻烦师兄了。”他主要是看看那个饼怎么做,回头告诉老王。
“不必客气。”陆长青轻提嘴角,默默注视着他们走向隔壁。
转回身,看着空荡了许多的客厅,他眯了瞬眼,没多停留,就走向厨房。
手摸向面粉袋的一瞬,终端“叮”了一声,陆长青抬腕看去,顿了片刻,走向车库。
“皇帝特意提起零号,是不是察觉什么?”
片刻后?。陆家老宅里,陆景山问向刚进门的陆长青。
“不清楚,事先没听他谈起过。”陆长青答,神?色冷淡。
“你去汉河基地的事他答应了?没起疑心?”陆景山又问,神?色比陆长青更冷淡。
父子两人?虽在问答,却谁也没看谁。
“答应了,安排了几个人?同去帮我。”
“帮你?”陆景山冷笑。
只?笑了一瞬,他又收起来,冷漠而烦躁道:“你尽快动身,过去后?行事要机密。”
“是。”陆长青应。
“矿采出来,直接在那边组装,以免夜长梦多。”
“父亲睿智。”陆长青道。
陆景山看他一眼,眉目闪过嫌恶,摸出一只?小瓷瓶,放在身侧桌面上?。
“这?个月的药,拿了就滚,少让我看见你。”他说着,转身离去。
“多谢父亲。”陆长青牵起唇角道,眼底却同样冷漠、甚而更冷漠地,拿起那只?药瓶,回到自己的宅院。
药瓶里是两枚黑色药丸,陆长青进了院落,一边走路,一边倒出两枚药丸,随手碾烂,丢进水池,没有?半分犹豫。
然?后?他吩咐一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一道暗影晃动一下,又无声消失。
陆长青走进室内,合上?门,步伐不快不慢,走进一间暗室。
片刻,暗室中传来“哗哗”水声,水声遮盖下,断断续续传来好像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和极偶尔的,一两声低沉压抑的痛吟。
暗红色的血水,不断流进地漏,又渗进地面,滋润着院中许多植物的根系。
使?它们在黑暗中纵横交错、穿线布网、野蛮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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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深夜回到玉河云府, 陆长青刚开灯,门铃就被按响。他打开门,意?外看到贺琛站在?门外。
“怎么了?”陆长青皱皱眉。
“乐言发烧了, 迷迷糊糊, 叫也没醒, 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贺琛说,语气还?算镇定, 神色却?有些焦急。
“别急。”陆长青镇定说着, 合上门, 跟贺琛去了隔壁。
贺默言也醒着,不知道?是不是贺琛安排, 闷不吭声守在?贺乐言床边,看到贺琛跟陆长青过?来, 才把床侧让开。
同时让开的还?有一蛇一狼。
蛇眼、狼眼,外加贺琛跟贺默言一大一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