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得他们好过么,这次为何会帮她?
“不是。”
顾峪否定了她, 却没有说到底为何带她去南城。
“五日之后出发,你尽早收拾吧。”顾峪起身:“我也还有事要办。”
秦王的意思是让他出狱后直接去衙署, 他等不及,选择先回来看看她。或许他该先去衙署, 差人送信告诉她一声他今日回来,如此, 她不愿他回来的心思大概不会表现的那般明显。
顾峪离开后,姜姮怔怔坐了半晌,始终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真的要离开这里, 真的很快就要再见阿兄了。
她设想过许多次如何南行,唯独没有想过,是和顾峪一起。
南行的路程遥远且艰险,但若和顾峪一起,会方便顺畅许多,算来,终究是借了他的力。
余下这些日子,好好报偿他便罢。
“春锦,你帮我收拾一下行装,出远门的,四季衣裳都带上。”
姜姮去了姜家。
“阿姮,听闻卫国公出狱了?”
知晓顾峪出狱的人并不多,圣上特意选择仲秋宴后放他,也是有意让人以为顾峪连仲秋宴都没有参加,应当还会在狱中待上一阵子,但姜行还是辗转从秦王那里得到了消息。
姜姮都没有提前得到什么消息,联想顾家小妹控诉阿姊之言,也不难猜测兄长到底从何处知晓的。
“嗯。”姜姮淡淡应了声,无意和兄长多言,打算往闺房去寻阿姊。
“阿姮,你难道在怪我?”姜行看得出她的冷淡。
“没有。”姜姮神色寻常地应着话,脚步并未停留。
“还说没有,什么事如此着急,就不能好好和大哥说会儿话?”姜行皱眉道。
姜姮却没再回应他,加快步子朝姜妧的闺房去。
姜行只好伸手拦下人,也不再拐弯抹角,说道:“之前说好的副将一事,当是还算数吧?”
姜姮微微愣怔,实在想不到兄长竟还会提这桩事。
顾峪落难,兄长连多打听一些消息都不愿费心,如今,怎么有脸来要顾峪当初的承诺?
“我也不知,毕竟,卫国公答应时,不曾入狱,如今他是何想法,大哥自己去问吧。”
姜姮撇开兄长,夺路而去。
“阿姊……”姜姮这般唤了一句,要问的话终是有些难以启齿。
姜妧却知她要问什么,顾家小妹是撞见了她的。
“我给你惹麻烦了。”姜妧面含歉意。
姜姮便知顾青月说的都是真的了。
这才过去多久?他们就做了那事了?甚至……阿姊竟还亲自去到秦王府上?
“阿姊,你是被逼的,是不是?”
明明之前阿姊说,秦王想要纳她阻力很大,得受得住萧氏怨憎,流言蜚语,还要得圣上和韦贵妃的允准。
而今这一切阻力都没有解决,阿姊竟就被秦王……若不是被逼,姜姮想不通阿姊为何要走上这条路。
姜妧摇头:“没人逼我。”
“阿姮,有些事情,若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来,反而无法得偿所愿,我行事确实有些冒险,但一切皆是我自愿,没人相逼。”
姜姮愣怔一会儿,淡淡“哦”了声。
她来这里,本是担心阿姊被兄长或秦王所逼才做出那种事,既然阿姊说无人相逼,她自然也不会再问。
有些事情她觉得是错的,或许阿姊聪明,能看到错事背后的另一面,故而无所谓对错吧。
“阿姊,你以后多保重。”姜姮最后这般说了句。
姜妧从秦王那里知晓顾峪会带姜姮南下镇守,知她这几日就要走,此行当是与自己告别,想了想,问道:“你还会回来么?”
姜姮笑了笑,“应该会吧。”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你这次去得远,大概也要很久,去和父亲母亲也道个别吧。”姜妧又说。
姜姮下意识摇头。
她果真去道别,又要被父亲母亲和大哥逼着去求顾峪允准副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