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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我永远无条件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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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母外出务工,而重新游荡回白云区海盐街道新区a201栋。

在一处飘飘,又在另一处飘飘。

这样的生活不知何时是个头,儿时的向歆以为长大就好了。

这些体己话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浮萍寻求不到依靠。

所以向歆某天忽然意识到,决定相信郁晌是值得依靠的这件事,堪称是她决策中最错误的一件。

现实中早已泪流满面,梦境里却还在权衡利弊。

携带着现实记忆,向歆在梦里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郁晌的关系早已僵化。

而罪人是她自己,她认。

可是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郁晌的脸,向歆纠结片刻,单手抚在他的脸颊上,满怀愧疚地小心亲吻他的唇角。向歆说服自己,既然是梦,那就容许让她再放纵一回,反正是她的梦。

“对不起啊郁晌。”向歆低声轻喃,声音又轻又含糊。

郁晌听不清她说什么,只好把人抱得更紧,像小时候她安慰他那样,在向歆的后背轻拍着。

“别怕。”郁晌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再次敲响她的铃,迎接她的吻,回应她的小心翼翼。

长久的等待似冰雪消融后的初春,绿意盎然但是携带不容忽视的萧瑟。

向歆的梦满足了郁晌偃旗息鼓的欲望,是心疼,更是无奈,而非纯粹的性。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对他毫无防备,郁晌对此无可奈何。他并不想吵醒向歆,安抚好她的悲伤,抹去她的眼泪,独自在脑海里反复播放那段最珍爱的记忆。

初中的时候他被诊断出焦虑状态,严重的时候伴随着躯体反应。

他没主动跟向歆提过这件事,直到某天她带着刚做好的雪花酥跑来找他,跟往常一样敲了敲门后直接推开他的房门,无意撞破郁晌呆滞的状态、僵硬的四肢以及颤抖的双手。

意外悄然划破少年精心筑起的保护膜,其中掩藏许久的秘密就这样随着渐敞的门缝暴露在阳光底下。他害怕她惧怕这样的他,所以选择闭口不言。可是病发突然,他来不及反锁门,就这样叫向歆撞见他最不堪的一面。

一个人的时候会感觉到莫名的悲伤,只有和向歆呆在一块才会觉得稍微有些安全感。沉沉夜色降临代表着白昼消逝,寂静的漆黑里最难捱的是伴随纷乱思绪到来的喘不上气。他明明是在书桌前写作业来着,怎么就突然发病了。

向歆见状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呆愣在门前,房里房外只一个门框的距离,她的脚悬在那条分界线上。没见过这样的郁晌,行为举止奇怪得就像陌生人,但当她站在他身边时,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就是郁晌。

错愕的情绪涌上心头,层层迭迭的好似多米诺骨牌的倾倒,白色浪潮裹挟的窒息威胁着她,可令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她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而选择不管不顾。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向歆最先想到的就是去找郁奶奶。她是他的奶奶,肯定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向歆上上下下跑遍全家都没看到郁奶奶,喊破了喉咙也没听到有人回应她。

不详的预感漫进脑海,这时她才真正感到恐惧,想回家找外婆询问情况,可又担心郁晌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情况。

向歆离开的那十几分钟,他想追出去,想告诉她别害怕,他不会伤害她的。可他也知道这样的话没有说服力,任凭谁看到这幅奇怪的模样都会怕的吧。所以他只好拼命控制自己,在药物超量的前提下勉强把情况控制住。

向歆跑得满头是汗,屋外烈日当空照,绿油油的榕树枝条垂落,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从未感到楼梯有这么长这么高,当她再次跑回郁晌的房间时,天可怜见,幸好他已经稍微缓和过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心悸加重,呼吸不畅,氧气似乎略过他的胸腔从身体里飞出去,直到如愿见到她回来,胸口吊着的那块巨石才堪堪降落。

向歆不确定此刻做什么是对的,做什么又是错的。她只好手忙脚乱地上前虚虚拢住郁晌,害怕用力过度会让他更难受,手在他背后上上下下给他顺气。

可是郁晌突然抓着她的手搭在他的右心口,向歆并不知道他的本意是让她明白自己现在心跳快得不正常,单薄的衣物起不到什么阻隔作用,撇去异常的跳动,向歆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姣好肉体,脸唰一下就红了。

精分般又立马唾弃自己,好朋友都这么难受了,她怎么还有心思在这想七想八的。

“这样会舒服点吗?”她控制着力度给他顺气,动作轻柔似哄幼童睡觉,“我会抱得太紧吗?”

郁晌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双臂如藤蔓般缠上她的脊背,指节深深陷进后背的布料,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浮木。熟悉的洗衣香氛扫过鼻尖,胸腔贴着胸腔,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你会害怕这样的我吗?”

“你要听实话还是善意的谎言?”

郁晌笑,不用说,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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