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李嬷嬷从前被公子罚过,平日里还总是咒骂公子!说什么‘迟早要让这狼心狗肺的蠢东西好看’。春桃那日放火,或许也是李嬷嬷指使的!她早就在房里偷偷藏了火折子……”
李嬷嬷突然暴起,踉跄着直扑夏果,“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拿下她!”管事的呵斥声响起。
两个膀大腰圆的小厮冲上前,一把将她擒住。
此时,君煜正巧也听见动静,从书房出来。
他目光扫过被制住的李嬷嬷,又落在跪着的夏果身上,眉头微蹙:“这是所为何事?”
姜知意指尖绕着团扇流苏,眼尾含笑:“这老嬷嬷说你狼心狗肺……还蠢。”
她故意拖长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仿佛李嬷嬷说的正是实话。
娇气任性娘子vs窝囊惧内夫君12
闻言,君煜眸光轻掠,落在她身上。
姜知意几乎是瞬间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满是和他较劲的意味。
那挑衅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就骂你又如何……骂的就是你”,连眼尾飞扬的弧度都透着股嚣张。
君煜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目光挪开,实在是不愿在这等小事上与她过多纠缠。
姜知意成日就知道拿他寻开心,还总爱在揪着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要和他争个输赢。
他们是夫妻,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应该多相互包容才对。
若是她非想要和自己比个高低,倒不如换个比试项目——比比谁清晨能更早从梦中醒来。
一想到姜知意每日都要缩在锦被里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攥着他的手往怀里带,嘟囔着“还要再睡一会儿嘛”,哪怕是他伸手用力捏她的脸都不会醒……君煜不自觉笑了一声。
小懒虫。
若是真比试这一项,看她拿什么来赢过自己。
君煜转身,暂时收回自己的思绪,眸光冷冽如霜,看着面前的人。
李嬷嬷被小厮钳制着,但仍在拼命挣扎,脖颈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公子明鉴!这小蹄子分明是想拉老奴垫背!老奴在君府兢兢业业二十年,连库房钥匙都没摸过,怎会偷镯子?”
她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夏果,“倒是你这贱丫头,上个月就被发现偷藏胭脂,如今又来栽赃,分明是惯犯!”
夏果瘫坐在地,“李嬷嬷!您摸着良心说话!那日您偷偷把胭脂塞进我被褥时,被小厨房的王妈妈撞见了!她就在那!”
她颤抖着手指向人群边缘,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仆闻言脸色骤变,哆哆嗦嗦地后退两步。
姜知意轻摇团扇的动作顿住,示意管事将人给带出来。
王妈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几乎要磕进石板缝里,“公子饶命!少夫人饶命!老奴、老奴确实看见李嬷嬷进了夏果的屋子,怀里还揣着个红绸包……但老奴什么都没敢说啊!李嬷嬷说要是走漏风声,就把我赶出君家!”
“胡说!全是胡说!”李嬷嬷喊出声来,“分明是这小蹄子偷了东西,故意攀咬老奴!若真是我偷的,何苦藏在旁人屋里?直接趁着夜色带出府,岂不比栽赃更稳妥?”
她转头望向君煜,突然老泪纵横,“公子,老奴伺候您这么多年,您就信老奴这一回!老奴对君府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种事?”
夏果又喊道:“你……你那小儿子在逍遥赌坊欠下几百两银子,是不是?你偷偷变卖库房的东西,就是为了给他抵债!公子,将她儿子抓来一问便知!”
李嬷嬷的脸“唰”地惨白如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又梗着脖子嘶吼:“放屁!我儿早就在码头当苦力,重新做人了!你这贱人血口喷人诬陷我,分明是想拉我垫背,给自己脱罪!”
君煜冷着脸看着这闹剧。
他忽然开口,沉声吩咐道:“管事,即刻带人去逍遥赌坊。再派人将李嬷嬷的儿子请到府中——是真是假,等对质便知。”
“将李嬷嬷押入柴房,派人看守,不得有任何差池。至于夏果……先传府医为她处理伤口,待伤势稍稳,我便亲自来问话。”
“是,公子。”
君煜心里又想着什么。
这逍遥赌坊……倒是同君家有些渊源。
彼时他初掌家业,曾经与逍遥赌坊的少东家莫逍遥有些过节。
君家什么生意都做,绸缎庄、漕运码头、钱庄当铺……就连三教九流汇聚的赌坊,也有君家的字号坐镇。
当初莫逍遥带着拜帖登门,同君煜商议“取财之道”。
君家虽涉足赌坊,却只做光明磊落的营生,瞧不上他那些背地里阴私的人命勾当,便将其直接给轰了出去。
那莫逍遥气量极小,睚眦必报,一直怀恨在心,这几年没少算计君家。
姜知意站在君煜身前,团扇轻点他衣袖,“李嬷嬷二十年的老仆身份,怎会这般轻易露出马脚?库房失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