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流光：“刚准备打电话。”
&esp;&esp;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机上。
&esp;&esp;游移的指尖停在拨号键。
&esp;&esp;手机震动，荣宣先一步打了进来。接通前，玉流光回忆系统刚刚说的“情绪不稳定”是什么意思。
&esp;&esp;碰到什么事了？
&esp;&esp;“嘟”的一声。
&esp;&esp;手机来到通话界面。
&esp;&esp;荣宣没有开口。
&esp;&esp;电话里，只有他呼吸粗沉的喘息，在无边的夜色里莫名有些暧色。
&esp;&esp;青年皱眉。
&esp;&esp;他看了眼手机，“你在干什么？”
&esp;&esp;另一边，休息室中。
&esp;&esp;四周安静，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的朦胧光影。
&esp;&esp;荣宣撑着头，额头布着细密汗珠，他表情不太好，甚至堪称沉郁，眉头紧锁，脑子里一幕幕闪过玉流光出事那天的画面。
&esp;&esp;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冰冷。
&esp;&esp;电话里，青年清凌凌的嗓音传来，“荣宣？听得见吗？”
&esp;&esp;像是有一只手隔空伸了过来，是他熟悉的冷淡温度，却熨烫了他鼓动的心口。
&esp;&esp;荣宣缓慢放下手。
&esp;&esp;他毫无聚焦的双眸缓过来，“嗯，刚睡醒，做了个梦。”
&esp;&esp;做梦？
&esp;&esp;玉流光关切，“噩梦？”
&esp;&esp;荣宣：“嗯。”
&esp;&esp;玉流光说：“梦都是反的，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esp;&esp;荣宣松开领带，“在公司，准备加班到一点回去，你呢？”
&esp;&esp;玉流光道：“在房间，没什么事情，我来找你吧，别加班了。”
&esp;&esp;他起身穿鞋，荣宣听到了电话里传出衣服的摩擦声。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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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10章
&esp;&esp;一楼，客厅里。
&esp;&esp;没开暖气，空气透着秋意的冰凉。
&esp;&esp;黑狗趴在地毯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而在它不远处，祝砚疏正表情平淡地站在桌前，眼前是一杯渐凉的温水。
&esp;&esp;他将药粉倒进去，疏冷的眉目在灯光下毫无情绪。
&esp;&esp;药的苦涩味散开。
&esp;&esp;有人踩着阶梯下来，他听到动静转头扫了眼，目光顿住。
&esp;&esp;现在是夜里八点半。
&esp;&esp;玉流光没有穿睡衣。
&esp;&esp;身上是一件宽松且单薄的雪白外套，领子折叠，露出修长雪白的颈子。
&esp;&esp;他有一米八高，身量高挑纤细，比例完美，顺着旋梯下来时像是一道清丽的风景线。
&esp;&esp;长发用黑绳扎着，自然柔顺地垂落在单薄的脊背上，搭在扶梯上的手被灯光照得雪白透明。
&esp;&esp;他要出门。
&esp;&esp;显而易见。
&esp;&esp;这个点出门要见谁？
&esp;&esp;祝砚疏神色不明，面无表情将杯子里棕色的药液一饮而尽。
&esp;&esp;这浓郁的药味是人都能闻到。
&esp;&esp;青年看了祝砚疏一眼，想起那时在车上嗅到的药香，祝砚疏体质向来好，又不像别的男人或多或少有抽烟或喝酒的毛病，还经常锻炼，什么病到现在都没好？
&esp;&esp;他掀起狐狸眼：“你生病了？”
&esp;&esp;“嗒”的一声，是祝砚疏放下杯子的声音。
&esp;&esp;“嗯。”
&esp;&esp;也不解释是什么病。
&esp;&esp;或许是不希望别人问。
&esp;&esp;玉流光也就没有多问，假模假样的关切也得符合时宜，例如刚刚那样对待荣宣。
&esp;&esp;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会竭尽所能攀住眼前的浮木。
&esp;&esp;青年勾着车钥匙。